这两件事实叠加在一起像个魔咒,奇特地熨平了一切对朝真帝姬的质疑,以及动机的猜测。

当两日之后,赵构听说郓王府的内侍恭恭敬敬地跑来求见他时,这位康王殿下眉目间的犹豫与阴鸷也被熨平了。

王善骑着骡子,跟着尽忠的马车,走在汴京街头,他的眉头是紧皱的,像是走在一个鲜艳而扭曲的梦里。

帘子忽然被掀开了,小内侍探出了头,“帝姬的事儿,这几日就有眉目了,你怎么还顶着那样晦气的一张脸。”

晦气少年冷冷地看他一眼,眼睛里像是覆上了一层霜雪,硬生生给精明圆滑的小内侍冻得打了一个冷战。

“你那样看我做什么!”他心虚地骂道,“又不是我杀了黄羊角!”

少年将脸转过去了。

“你没见拱辰门外站着什么人么?”

尽忠就使劲地想了一下,似乎站了个灰蒙蒙的玩意儿,他进宫时那玩意儿杵在那,他离宫时那玩意儿还杵在那。

偶尔宫外就会有这样稀奇古怪的人,可能是哪个发了失心疯的官员,也可能是哪个失心疯官员派过来的倒霉蛋。

可与他什么相干?

小内侍已经使劲地想完了,觉得是乡下人没见过市面,便说,“今日里有俏枝儿在小甜水巷,她那杂剧最是好看,贵人们都去的,你要不要去瞧一瞧?”

“城中已经传出些消息,说他是宣抚王安中的使者。”王善说。

尽忠被打了岔,就不太高兴,但还是耐心解释一句,“王宣抚么,诗写得是很好的,很得官家的恩宠。”

“都说他来此,是因为金人已经到了燕京城下。”

尽忠吓了一跳,“这是什么话!帝姬只让你跟着我,可没让你乱说话!从今日起,出京城之前,你不许多说一句!”

少年就将脸转过去,不再言语了。

信使跑来不是因为金人已经大举南下,但他所携书信里写的是一件严重性不亚于金人南下的事情——或者说,是一个前奏曲。

完颜宗望奉金酋吴乞买之令,南下攻伐张觉,张觉兵败,躲进燕京。就在王安中写信报之朝廷时,金人已经派出使者,讨要张觉。

张觉是大宋的人,王安中有义务收留他;完颜宗望是金人的统帅,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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